巫飞燕,英德市人民检察院综合业务部负责人、第一检察部副主任、一级检察官。荣立个人二等功1次,获个人嘉奖1次,荣获清远市“优秀公诉人”、清远市“最佳辩手”、清远市“十佳公诉人”称号,获评清远市检察机关优秀女干警、英德市优秀法治副校长、英德市优秀共产党员,撰写的传销案件普法案例被录入司法部的中国法律服务网案例库。近三年来,巫飞燕办理案件300余件,在办案一线辛勤耕耘的同时,考取了心理咨询师三级证书,运用到办案当中,在检察执法办案中发挥独特作用,有效化解检察环节矛盾纠纷。

　　2011年6月,硕士研究生毕业的巫飞燕,还只是一个刚离开学院象牙塔的懵懂少年,碰巧,英德市检察院在招政府购买人员。在做律师还是考公务员两个选择中徘徊不定的她,听从了父亲的意见,到英德市检察院体验机关单位的工作,想着要是不喜欢,再转行去做律师。

　　2011年7月,检察长问她,为何要选择来检察院工作,她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为了正义。”检察长笑了,而她并不明白检察长在笑什么,内心的她只想着,既然来到检察院,就要作为正义的化身,像电视剧里头的主角,维护世间公平正义。从此,她爱上了检察事业,再也不愿意离去。

　　人们说,如果工作恰巧是自己喜欢的事业,那是非常幸运的,而巫飞燕就觉得自己是幸运的那一个。从刚入职到现在,已满十个年头,检察工作,虽忙碌,但快乐。她明白,无论是埋头苦干“啃”卷宗,还是苦口婆心做调解,抑或是“气势汹汹”在庭审指控犯罪,一切的一切,真心只为了“让公平正义能够体现在每一个案件中”的初心和为民情怀。她的故事很平凡,但她的故事就是很多基层检察官的缩影,小故事里却总能体现基层检察官那不忘初心的大情怀。

　　小案不“小”办,助力促和解

　　2018年,巫飞燕收到犯罪嫌疑人陈某甲涉嫌故意伤害罪的案子。案情很简单:作为叔叔的陈某甲,和住隔壁的亲侄子陈某乙,为争夺两家之间一米巷的权属,多次发生矛盾,村委会干部多次协调无效后,两人矛盾激化进而引发打斗,作为叔叔的犯罪嫌疑人陈某甲,打伤了被害人即亲侄子陈某乙,致轻伤二级。陈某甲主动报警,并向公安机关的侦查人员如实供述了犯罪事实。在捕诉未合一的年代,巫飞燕收到该案审查起诉文书时,50岁的陈某甲已被批准逮捕,且关押时间已达两个多月。

　　起诉总是最简单省事的。该案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陈某甲确实涉嫌故意伤害罪,如果要起诉陈某甲,几天时间就可以结案了。但巫飞燕总觉得,这案件,如果这样结了,两家的矛盾还会一直存在,说不定陈某甲服刑完毕后,两家矛盾还会继续,引发打斗导致更严重的后果。为了化解矛盾,巫飞燕选择了“刑事和解+相对不起诉”的“弯路”。

　　为了说服陈某甲赔偿陈某乙损失,巫飞燕多次到看守所提审陈某甲,并找到陈某甲的儿子、女儿,苦口婆心地阐述本案利弊。本来应该相亲相爱的两家人,因为一米巷而反目成仇,其实这都不是大家愿意看到的结果。最终,家境困难的陈某甲的儿子同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赔偿被害人陈某乙一万元。奈何,陈某乙声称,如果不赔偿一万五千元,坚决不谅解。事情僵在那儿,怎么也推进不了半分。无论检察官联合派出所副所长还是联合当地综治维稳部门同志进行一次又一次的调解工作,都无法改变陈某乙的决定。最终,该案的承办派出所副所长找到村里面的老板筹集五千元给陈某乙,并给陈某乙写下了五千元的欠条,陈某乙才同意了谅解陈某甲。陈某甲和陈某乙均向检察官保证之后不再因此事发生冲突。最终,检察院对陈某甲做出了相对不起诉的决定,双方握手言和。看到两人矛盾得以化解,巫飞燕开心地笑了,这才是她想给这起案子的“结局”。此事耗时数月才真正做到案结事了。办理该案的派出所副所长说,之所以找村里的老板筹集款项,是因为想不到检察官可以为了一个这么小的案子,花那么多时间精力。

　　巫飞燕的执着和认真品质可见一斑。这些年来,巫飞燕为了化解大大小小的案件矛盾,试过在调解室里被双方不断升高的争吵声“轰炸”,也曾被被害人误解是否收了嫌疑人的钱而帮嫌疑人求情。在一个个别人眼里的“小案”中,她拼尽全力,只为化解矛盾,以最优途径结案。因为她深刻懂得,检察官办理的不只是案件,还是别人的人生。

　　当前,为促进刑事和解,英德市检察院已将化解矛盾的工作从审查起诉环节前移到审查逮捕环节。在审查逮捕期间,检察官们除了审查案件的证据,还将刑事和解作为重点工作在推进开展。巫飞燕和同事们经常讨论如何办案,还相互分享开展好刑事和解工作的“技巧”和经验。

　　深耕监督主业,追诉漏罪漏犯

　　巫飞燕始终坚持“在监督中办案,在办案中监督”的理念,深耕监督主业,在追诉漏罪漏犯工作中不断创下佳绩。

　　团队协作 利剑出鞘

　　　  在一宗大型电信诈骗案中,由于该案案情复杂,巫飞燕收到的卷宗就有110册,光盘更是多达289张。

　　 “疑难案件,少不了团队协作。”巫飞燕介绍,这起电信诈骗案,涉及全国共3328名被害人,涉案总金额达958万余元,受害人之多、涉案金额之巨、涉案电子证据关联之复杂难以想象。为顺利啃下这块“硬骨头”,巫飞燕主动请缨,和另外一名检察官组成该院在员额检察官办案机制改革后的第一个临时办案组。

　　“对于一些疑难复杂团伙案件,要积极利用检察官办案组工作机制,形成专业团队,充分发挥不同检察官的办案经验和知识结构优势,进一步提高追诉漏罪漏犯的准确性和统一追诉标准。”巫飞燕说道,通过两名以上的检察官组成办案组,可以给案件锁上“双重保险”,强化诉讼监督意识,将诉讼监督活动贯穿办案全过程,指导侦查机关进一步固定证据,完善证据链条,并对追漏犯工作及时监督跟进,要求不松懈不放弃,全力追捕漏犯。

　　在临时办案组的团队协作下,巫飞燕成功将该案起诉至英德市法院,并做好案件的开庭预案,在庭审通过逐一回应无罪辩护人的辩护意见,说服了法官采纳检方的有罪指控。同时,精准认定该案遗漏了15名犯罪嫌疑人。

　　在发出《补充移送起诉通知书》后,巫飞燕及其所在办案组并未停止脚步,而是定期监督跟进侦查机关追漏犯情况。最终,因证据已固定,侦查机关及时追回漏犯。巫飞燕与同事做到到案一人,即快捕快诉一人,同时促使归案漏犯退赃70余万元。

　　细心研判 剑指要害

　　　　巫飞燕曾办理一宗29人恶势力传销团伙案。短短两个月内,巫飞燕全面审查了案件证据,在侦查机关起诉意见书认定的20个抢劫、20个非法拘禁的犯罪事实中,追加了47人次参与其中个案,还追加起诉4起抢劫、5起非法拘禁犯罪事实,均获法院采纳。

　　　　面对犯罪嫌疑人犯罪事实多、涉案人员多,且案情复杂等一系列现实难题,巫飞燕带领办案组详细罗列证据,将证据材料分门别类,清晰列出证据指证20余个犯罪事实,并对犯罪嫌疑人的供述情况进行分析研判。通过对犯罪嫌疑人相互之间供述印证的合理性等情况进行详细分析,巫飞燕准确认定了每个个案的犯罪嫌疑人参与人数。

　　“成功追诉漏罪漏犯的基础是全面掌握案件证据,这离不开严把阅卷关卡,在众多要素中及时锁定漏网之鱼。”在巫飞燕看来,对不同的案件要采取不同的证据罗列方式,在案证据必须全面梳理,而杂糅在卷宗材料里的证据则要分门别类、“快刀斩乱麻”,对证据了如指掌,才能掌控诉讼监督的主动权。

　　天下剑术,唯快不破

　　“对于案件来说,时间就是生命线,侦查时间拉得越长,证据流失得越快,证据的证明力越弱。特别是犯罪事实多的团伙案件,如果前期侦查未能及时巩固证据,时间过得久了,嫌疑人就会遗忘关键点,尤其对同案犯的指控愈发不利。”

　　在上述恶势力传销团伙案中,巫飞燕临时接手时,该案已经处于第二次退查未重报阶段,离嫌疑人被抓时间已将近一年。在审查完在案证据时,巫飞燕发现此案存在大量遗漏犯罪事实。为能跑赢时间,她加班加点,在短短的几天内,梳理出8页共54项需要进一步补强的证据提纲。

　　因该案是由广州公安办理,巫飞燕梳理出证据提纲后便带上案件材料直奔广州,联系上了侦查机关侦查人员和有关负责人,再一次详细说明了为什么要退查、退查提纲的每一点该怎么查、需补充侦查达到什么效果,并请求该大队领导安排专人调配专门力量全力应对补充侦查,意见得到采纳。同时,巫飞燕在退查期间多次和侦查人员进行沟通联系,随时指导侦查,二次退查得到了重大突破。侦查机关补充材料多达五卷!

　　巫飞燕说,检察官办案必须要“快”,必须在阅卷后从快通过补充侦查等各种方式指导侦查机关快速巩固证据,增强指控犯罪力度。“检察官不应只通过一纸文书要求侦查机关进一步取证,还应主动联系侦查人员,晓以利害,说明清楚需要补充取证的原因、方向等,力求和侦查人员达成共识,促进侦查人员积极开展补充取证工作。”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精准指控犯罪,是一名检察官必备的基本功。尤其是在一些疑难案件中,如何夯实基本功,准确把握定性,调整指控罪名,不断增强追诉工作的业务技能,是新时代检察工作的重要一环。

　　巫飞燕认为,身处基层的检察官,必须基本功扎实,对新颁布的法律法规和最新司法解释等全面学习通透,不断增强追诉工作的业务技能,练就在审查起诉时发现漏罪漏犯的“火眼金睛”。对侦查机关指控罪名是否准确进行把关,也是诉讼监督活动的一部分。

　　在上述恶势力传销团伙案中,侦查机关起诉意见书上认定,嫌疑人涉嫌绑架罪、抢劫罪、组织、领导、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巫飞燕及其所在办案组认为,经审查该案嫌疑人虽为犯罪集团,但并不符合黑社会性质组织的特征,根据相关规定,果断删去该团伙组织、领导、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的罪名,改变定性为绑架罪、抢劫罪和非法拘禁罪,并认定为犯罪集团,获法院采纳。

　　见招拆招,剑影留痕

　　法庭是公诉人的战场,庭审对证据的出示方式方法、对辩护人辩护意见的快速有力回应,决定了指控的效果。而庭前会议的召开则有助于更好地发挥诉讼监督职能,提高庭审质效。

　　在上述恶势力传销团伙案中,巫飞燕和办案组成员要面对的是北、广、深等地区的资深律师组成的“豪华辩护人团队”。为应付庭审中可能出现的各种问题,办案组特意将全案证据详细罗列于审查报告中,结合辩护人的辩护意见,有针对性地制作讯问提纲、举证提纲、答辩提纲、公诉意见等各项法律文书,做好出庭预案,就庭审各环节可能出现的问题进行多次研判,并充分做好了应对策略。通过庭前会议,解决了大部分程序性问题,并在收集了辩护人和犯罪嫌疑人对案件的意见后,及时调整了出庭预案。在庭审过程中,巫飞燕注重策略,在讯问时对被告人在侦查期间存在供述不稳定或翻供的情况进行逐一核实,并根据庭审情况,及时调整证据出示情况,详略得当、有目的性地出示案件证据,通过展示完整的证据链条戳穿翻供被告人的谎言,全面、系统、充分地展现了全案证据。

　　在巫飞燕看来,对于人多事实多的团伙案件,检察官应积极和法院承办法官沟通,充分利用庭前会议制度,就案件庭审中将要出示的证据方式、是否非法证据排除,以及是否申请回避、证人出庭、调取新证据等可能影响庭审效率的主要问题提出意见,为庭审有序开展打下坚实基础。同时做到见招拆招,及时调整庭审预案,从简出示无意见的犯罪事实证据,对有争议的犯罪事实着重列举关键证据和回应争议焦点,进一步提高庭审质效。

　　全国优秀公诉人周一凡曾说:“对于公诉人来说,前有公安机关,后有法院,左有被害人,右有被告人,我们仿佛站在一个十字路口,唯有不偏不倚,才能彰显司法的公正。”巫飞燕非常同意这一说法。在办理每一起案件时,她都抱着谨小慎微的态度,关注案件中每一个细微的环节,不冤枉任何一个犯罪嫌疑人,也不放过任何一个漏犯漏罪,将诉讼监督意识贯穿办案全过程,确保每一件案件都能做到犯罪事实经得起推敲、在案证据经得起审查、审查结论经得起检验。

　　巫飞燕认为,深耕监督主业,追诉漏罪漏犯,要求检察官充分发挥主体责任意识,既把时间精力投入到审查在案嫌疑人的犯罪事实,又要注重在办案中深挖漏罪漏犯,加大对刑事侦查活动监督力度,坚持司法办案与诉讼监督并重。

　　结语

　　2021年,在办案过程中,巫飞燕注重在案件中排查挖掘公益诉讼线索。她办理的邓某某等3人涉嫌污染环境案,在成功追诉1名漏犯(主犯)的同时,将公益诉讼线索移送英德市检察院第五检察部,并联合第五检察部多次和公安机关侦查人员沟通协助,促使英德市检察院第五检察部顺利对追捕的4名漏犯提出了附带民事公益诉讼,法院判令4名被告人共赔偿300余万元。在办理一起团伙案中,巫飞燕又将追诉5人,其中2人已到案,一人已判处有期徒刑五年。

　　新华社《愿你眼底有光,心中有爱,灵魂有家》文章中说到:“只要眼底有光,就会燃起希望之火;心中有爱的人,无畏前路,不怕失去;如此,则灵魂饱满,四海皆是家,心安即归处。”巫飞燕说,心中那份初心,让她眼底有光,心中为民不变的爱,让她灵魂有了栖息的家。如此,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开展不了的工作。